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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9章 构架(十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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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心里面明白了这个道理,谢明弦依旧觉得自己的心脏因为遏制不住的愤怒而激烈的跳动着,甚至耳鼓都能听到血管充血而发出的咚咚声。

就在此时,谢福正终于主动说了句话,“人都不在了,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。明弦,你准备什么时候走?”

谢明弦被这话给弄的目瞪口呆,他一路上也想过自家老爹肯定要说什么,却没想到自己父亲根本不提谢明弦给家里出力的事情,竟然是一副撵人的架势。既然自家老子准备撵人,谢明弦也没有理由死皮赖脸的要留在家,更不用说他原本也没有准备长留在家的打算。谢明弦早就没有任何对故乡的眷恋,他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次见到这个地方。

“母亲下葬之后我就走。”谢明弦答道。

“那你这几天准备住在哪里?”谢福正继续问道。

“母亲。”谢明固迎了上去,搀扶着一位裹着小脚的老年妇女从内屋门口走了出来。

谢福正的正妻走了几步,在屋里面的主母位置上坐下。她尽量用一种还算是温和的语气说道:“明弦,你回来啦。”

谢明弦下意识的想站起身,不过瞥见母亲的棺木,他就稳稳坐在椅子上,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:“你好,阿姨,好久不见。”

屋里面的气氛登时就僵硬起来,谢福正的正妻脸冷的仿佛挂了寒霜。按照规矩,谢明弦得向她叫母亲,更得磕头跪拜。但是谢明弦用实际行动以及话语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。看着谢明弦不仅没有动弹的意思,更是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,谢福正的正妻怒气冲冲的冷哼一声,干脆起身回了内屋。

等自己父亲的正妻回了屋子,谢明弦才放下二郎腿,转头继续问自己父亲。“我母亲怎么去世的?”

“先和部队的同志们一起住。”谢明弦可没有胆量搞什么特殊化,尽管他在党内资格很老,也有自己的优点。不过谢明弦深知自己没有其他同志那种善于上刀山下火海的才干。谢明弦参加革命的理由很单纯,他到了上海人生地不熟的,陈克给他了一份能发挥谢明弦所学的书籍编辑工作。后来继续跟着陈克走是因为人民党有钱维持组织营运,大家有工资。他起初在上海跟着齐会深搞“地下工作”,后来到了安徽根据地工作。上战场前有军事训练,战前有安排,有计划。做民政工作同样有分析,有调查。总的来说,他所做的一切不比同志们更危险,也不比同志们更辛苦。同志们遇到什么,克服了什么,谢明弦同样经历了一番。

仿佛完全没看到刚才激烈的家庭冲突,谢福正还是一脸失落的神色,“先是风寒,然后发烧。咱们本地的医生治不了,送到县里面的部队医院。医院说是什么感染,高烧不退。后来就没有撑住。”

“为什么不送到岳阳的医院?”谢明弦忍不住质问道。不过刚说完,他也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有些过份。能送到县里面的部队医院,这对农村来讲已经是很费力气的事情。谢福正已经不是谢明弦十三年前离家时候的那个中年汉子,此时的谢福正也已经是个老头子了。这么严厉的指责这么一个老头子实在是很没道理的事情。

谢福正仿佛没有听出自己儿子的这种过份,还是一脸失落的看着屋中的棺材不再吭声。

“哥,你这么说就不对。”谢明固把他母亲送回内屋,刚出来就听到谢明弦质问谢福正,他忍不住反驳道,“当时是我和咱爹把二娘送去县医院的。咱爹倒也说过是不是把二娘送去岳阳的医院,可是咱们是湖北,又不是湖南,人家那边收不收还是回事。这是我自作主张把二娘送去县医院。你要怪就怪我!”

谢明弦听了这话差点勃然大怒,不过他毕竟是能当上省委书记的人,批评与自我批评平素可是没少做。此时谢明弦已经明白,人民党中级干部中的心理学中提到了悲伤的五个过程,拒绝,愤怒,彷徨,消沉,接受。此时谢明弦明显处于愤怒阶段,而且谢明弦也意识到,自己此时的愤怒与其说这是不能接受母亲离世导致的愤怒,倒不如说是谢明弦对这个家早就沉积多年的一次爆发。如果作为一个普通人,谢明弦或许可以这么做。但是作为一名省委书记,谢明弦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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